策策策策策策策策策论

别问我去了哪里
问问西南方学校的良心
你们周末上课,平常不放假
良心 不会痛吗😂
就是发个预感 期末了 我要沉迷学习😂
由奢入简难,由俭入奢易

【叶蓝】夏蝉与蓝鲸(上)

·没有完全长大的许博远x沧桑一哥叶修

·原以为5.20可以写完,写到第二天还只写了三分之一 

·这篇文里不是替身!!!!别和我扯伞修  谁扯我打谁

·50fo到底点文吗

(一)

蝉在叫。

夏季的光将所有颜色逼为白色,至少许博远是这样认为的。他所住的居民楼并不凉爽,相反,日渐攀升的温度热的让人脱力。狭窄的院子凭着仅有的一棵歪脖子树,成为了小区里的乘凉地。

这是许博远到乡下的第一天。因为城乡规划,大量的土屋子已经拆了,用这种密而矮的居民楼取而代之。

修房子的人大概没怎么考虑采光的问题,许博远感受着太阳的直射,难受的眯了眼睛。屋内的空调发出低哑的嘶吼,没多少制冷效果,但在制造噪音的方面,可谓炉火纯青。空调水像小雨,顺着管道流出,  滴滴答答的打在雨棚上。

难受,真的很难受。许博远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,讲道理,这个夏天他应该在蓝雨的办公室里没日没夜的做报表。但他的母亲却硬是把他拉回了乡下相亲,换个难听点的说法叫骗婚。

因为他是个gay,100%纯天然无污染,改也改不了的gay。

至于早就知道了真相,却还逼着他回来的目的不言而喻。

每个母亲都有私心,特别是对自己的孩子。

许博远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去向母亲质问,他在母亲那里永远是个孩子,痛了,会回家哭着叫大人呼呼,懵懂无知,藏不住自己的事,也看不懂这个世界。

但他早就不是了。

看到任然在记忆里徘徊的母亲,许博远就像吃了黄连,没有蜜饯,也必须笑着吞下去。

“小许,吃西瓜吗?”隔壁张婶敲门的声音像催命的鼓点,听得许博远一个脑袋两个大。“不用了,谢谢婶。”好在张婶没多说什么,踩着鞋像风一样的去了。

乡下的房子不太隔音。许博远听到一对吵架的情侣停在他门前,与蝉没什么区别,一样的聒噪,一样的不讲道理。

此时“嘀”的一声,空调停止了它的运作。

断电,有点绝望。

门外情侣的吵架声越发的清晰,每一个字都在他的脑中尖锐的回响。又闷又热的空气终于挤走最后一丝凉爽,他开始流汗,汗液将衣服浸得深一块浅一块,黏腻的感觉让人浑身不自在。

当时间越过14的刻度线,许博远从床上撑起身,踩着虚浮的步伐在卫生间停下。

镜子里的他有一张汗津津的脸,活像从河里捞起来的水鬼;长而软的头发贴在脸侧密不透气;青黑的眼眶是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
他试着微笑。顺便挤了一手的啫喱水,把刘海草草的向后抹,露出一双疲惫的眼睛。在他开水洗手的时候才意识到原来水也是温的,带不走温度,也带不来。

既然离开了床,许博远决定出门一趟,临走前,他推开窗,扑面而来的光烧作无色的火焰,险些把他的视网膜灼伤。

吱嘎。铁门拉上的声音很钝,许博远一个不小心让这生锈的金属烫了手。他抖了抖那只手,缓步走到楼梯间。在城市里做惯了电梯,下个楼梯他都觉得去了半条命。

好不容易结束他颠簸的人生,许博远磨蹭到楼下的杂货店门前。

杂货店的名字很好记,就叫兴欣。

“老板在吗?”有人含糊的应了一声,却迟迟不见身影,倒是一股熟悉的烟味呛得许博远想掉眼泪。

芙蓉王,硬黄。

许博远的初恋。

因为时间久远,他已经记不得那个人的相貌,但他记得隔壁的阳台,稀稀拉拉的星斗,恹恹的植物,那个人手里的烟和一双温柔缱眷的眼睛。

像深海里的鲸鱼。

“要什么啊?”懒洋洋的声音,听起来有气无力。

“一瓶可乐。”

许博远终于看清了店主的脸,不显老,可以说很耐看,尤其是那双眼睛,是黑暗中最深的那一块,但再耐看的脸也扛不住他下巴上胡子拉碴,连带头发也乱七八糟的。

“噗。”杂货店的老板笑出声。“最近流行?”

许博远看着自己折射在柜台的样子,弯了嘴角:“最近流行。”

他有一块头发没有固定住,搭在耳侧,让整个发型散发出诡异的气息。

“看来流行倒退了十年。”可乐的瓶身上滑下水珠,软软的摊在玻璃上。

冻过。许博远摸出3元放在柜台上,谁知那店主又说了一句:“兄弟,你给少了。”看到许博远疑惑的眼神,他才接着说:“冻过的嘛,要多收一块。”

“以前不会多收……”

“今天不一样啊,今天断电。”奸商。许博远忙摸了摸口袋,除开他兜里咯手的钥匙,其余什么都不剩。

店主瞥了眼他纠结的模样,好心说:“看你这么可怜,哥就不为难你了,喝吧。”收过钱,汽水被打开,流了一柜台的气泡。

许博远就这样的可乐喝了口,感到一丝安慰,那店主转身进了杂货铺倒腾出两个纸杯,将可乐倒进杯子里递给许博远。

“那是我买的……”

“我也出了一块钱。”

你的一块钱看起来比我的三块钱还多。许博远用食指和拇指搓了搓衣角,拿起纸杯抿了一口。

“加冰吗?”

“加!”恶狠狠的语气又一次让这店主笑出声。这次他大概进到了铺子的深处,声音变得不那么清晰:“回来相亲呢?”

噗。许博远一口可乐吐在地上,咳得上气不接下气,“你怎么知道?”有气无力的声音被蝉鸣掩盖了许多。

“猜的。”店主拿了冰从深处走出来,他将放了冰的杯子放在许博远面前:“你叫许博远是吧?”

“嗯。”许博远从杯子里抖出两块碎冰,放到嘴里嚼碎。

“你妈的相亲申请,递到了沐橙那里。”

许博远觉得人生有点绝望,“我很出名吗?”

“全小区这个程度。”

彻底失去接话的兴趣,许博远靠在玻璃柜边发神。

远方的空气形成气浪在视线的边缘翻滚,所有的植物被焦黄覆盖,蜷曲成一团。柏油路上没有车辆,只有生锈的站牌做着守望者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又续了两块冰,许博远侧过头问店主。

突然间,他觉得这样的沉默让人浑身不舒服。

“叶修。”叶修趴在柜台上侧过头,他的眼里只有阳光中不那么真切的侧影。

呼。叶修不知什么时候又点上了烟,还是芙蓉王的硬黄,带着可乐的味道,在这个角落里膨胀开来。许博远摩挲着纸杯,喉中干涩到刺痛。

思维被温度完全蒸发。

“我不喜欢女人。”

就像吐口出的烟,自己闻不清楚,却能呛到别人。

皱成一团的纸杯被他扔进垃圾桶,他从玻璃柜上直起身,手臂上红色的印子隐隐作痛。

“打扰……”

“我现在知道了。”叶修的声音依旧平稳,听不出喜怒。他又吐出一口烟,用很慢的速度把所有的话和考量从心底带出来:

“其实我也是。”

许博远回过头,他发现叶修没有笑,很坦诚地看着他。

眼里埋着东西。

不是火焰和星辉,而是一种更朴质和微弱的东西,在沉睡。

叶修打了个哈欠,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,他扯出纸擦了两下玻璃,又趴在柜台上。

风吹过这个店铺,没有声音,只有热量。

(二)

接下来的几天,许博远被母亲逼着去了很多地方,但每到下午两点,他总是出现在杂货铺店的门口,从不缺席。

“一杯可乐……”

在柜面上放了三枚硬币——这是他从储存罐里掏出来的存货。小小的一垛,像月光下的灯塔闪着引领归人的银光。

叶修习以为常的把硬币塞进兜里,从冰柜里拿出一瓶丢进许博远手中。

“加冰吗,小许?”

许博远端着一张苦菜花的脸点点头,叶修笑笑,从杂货铺中翻了个竹编小板凳出来递给许博远:“嘶…小心点,很久没人坐过了。”他扯了张纸给许博远,许博远接过纸,用力地擦拭过板凳,每一个动作都很仔细。

“你和他很像。”叶修嚼冰的声音是清脆的嘎嘣声,听得人牙疼。

“谁?”

“沐橙的哥哥。”叶修盯着远方的蝉,自言自语,“亲生的。”

“朋友?”

“朋友……话说你今天的相亲怎么样?”撇脚的转移话题,叶修有意去戳许博远的痛脚。

许博远丢给叶修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。叶修耸肩,嘲讽模式全开,嬉笑了许博远几句。

此刻,许博远觉得对叶修翻个白眼都算浪费,他抓了把头发,觉得忘记涂防晒霜的部分有点痒,大概是起疹子了。

为了转移注意力,许博远拿出手机瞄了眼荣耀的官网,没想到叶修凑了半个头过来:“你也玩啊?”

叶修的头发偏长,搔在许博远的后颈上弄得他有点不自在。但说到游戏,许博远突然来了劲,把手机换了个两人都能看清的角度,说:“我上学的时候,可是蓝溪阁五大高手之一。”

“我是君莫笑。”

最怕空气突然安静。

“艹,原来你也是A大狗。”许博远差点没憋住,把手机拍到叶修脸上。

叶修摸了摸下巴,回到原位,突然问道:“那你现在在蓝雨工作?”

“不然呢?”

紧接着,这两人的话题向着一些陈年旧事飞驰而去,尽管现在不能再像大学时候那般在网游里挥斥方遒,谈论一下战术和喜欢的职业选手却并不冲突,说道后面,叶修和许博远甚至产生了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。

“之前没觉得你话多。”来自喜欢战队输了的许博远,他使劲磕着叶修送的免费瓜子,大有饿虎捕食之态。叶修摆了个少女心爆棚的小电扇在面前,眯着眼睛“觉得哥和蝉一样吵啊?”

许博远停下嗑瓜子的动作,将瓜子壳用纸兜好,放进衣袋里,“好像是有点。”

“看来你没有打进蓝雨内部。”叶修自愧不如的摇头“我们那一届属黄少天最吵。”

“黄少是我偶像。”许博远抬头,看着铁卷门上叮叮当当撞响的风铃,突然有点想吃西瓜,他指着风铃问:“你妹妹挂的?”

“嗯,她回来了。”

这一刻,许博远get到叶修话里的意思,瞬间蔫回一颗小白菜,他转过头把下巴磕在玻璃柜上,伸手画了些胡思乱想的东西,叶修却清晰的注意到:

是深海里的鲸鱼。

“自求多福。”

“闭嘴。”蝉煽动翅膀,仍停留在原地。

叶修看了会许博远的后脑勺,不知怎的,伸手揉了揉这颗毛绒绒的脑袋,看起来很扎手,其实很软与婴儿的胎毛相差无几。

“你要学会面对。”

许博远一反常态的闭上眼睛,仔细想着叶修这句话。

“你逃避太久了。”



回到家,许博远听着母亲的安排,思绪却溺在深海里。

沉甸甸的,无法呼吸。

“博远,你听见了吗?”母亲用手轻拍许博远的脸,许博远扯出一抹微笑,只注意了时间地点的他,重复着点头的动作。

母亲安排了一天的时间。

看来不能去杂货铺了。许博远滑下手指,刷出二笔最新的动态。大概是被大春压榨得很惨,笔飞言的微博几乎都在吐槽没时间吃饭。

突然愧疚,但还是想点个赞。

点完,许博远把手机丢向一旁,拉开了灯。那是他小时候买的灯,打开后便会在墙上映出一颗星星,大约是很久没洗了,星星上有一块犹如蝉的污渍,看起来让人很不舒服。

知了…知了……

灯被关上,整个房间被黑暗拥抱。

许博远没睡,他睁着眼一直到后半夜,等到他打开窗,大约到了半夜3点左右。

入目的是一片浩瀚的星海和落下的……烟灰。许博远探出半个身子,立刻被烟灰糊了一脸。

“叶修?”他问。

吹在身上的晚风不似白天时的炙热。

“哟,还没睡啊。”这声音熟悉到手痒。许博远顾忌着自己一把老腰又缩回了屋里。

“这里有萤火虫吗?”

“有啊。”叶修笑了两声,“很大一片。”

“离这里远吗?我想去看看。”许博远将窗子开到最大,仍容不下那一片夜空。他从小生活在一个大人圈定的安全范围内,只在已逝祖母的话里听到过萤火虫。

“现在?你出的来?”

夜出不是一个好习惯。本可以和叶修约在下一个时间段,但许博远为着心里一股冲动说道:“出的来。”

“那好,在楼下等我。”

原以为扳回一局的许博远被这句话砸的有点懵,原来不是玩笑啊。他听见叶修抓起钥匙出门的声音,在寂静的夜里,很响、很响。

看来这栋楼真的不隔音。

许博远顾不得其他,他回身将钥匙塞进睡衣,只套了两只袜子,就穿着脱鞋往外跑,整个人轻的快要飞起来。

心脏要炸开了。

许博远冲到楼下,看着对他微笑的叶修,将一双手攥紧。

山路难走,这里不属于政府规划的范围。空气中全是植物的味道,干涸的泥土踩起来很硌脚,让脚掌一片连着一片的痛。叶修开着手电筒走在前面,时不时回身拉许博远一把。

偏大的拖鞋因为一次脚滑落入了黑暗深处,叶修没有注意,蹒跚而行的许博远也没有发现。

等到了山顶,叶修和许博远停下脚步,就这样坐在一道天然形成的土坎上,面前是墓群和飞舞的萤火虫,叶修似乎想说点什么,但忍住了,指着其中一个土包换了句话:“沐橙的哥哥。”

“嗯。”许博远动了动脚发现没了脱鞋,叶修掏了支烟发现走丢了打火机。

两人相视一笑,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萤火虫和相似的星光。

这样就拥有了相同的宇宙。

叶修又一次将手揉上许博远的头,“你要学会长大。”

被差不了几岁的人这么教训,许博远觉得自己是疯了才觉得对方给人很成熟的感觉。说完,叶修站起来抖了抖裤子上的灰:"蓝灰两色的袜子穿起来怎么样?"

“比点不燃的烟舒服。”许博远搭上叶修伸过来的手,他第一次觉得这人的手原来是修长而骨节分明的。

但太过湿润会有握不住的错觉。

突然,走在前面的叶修抽风似的往空中一抓,连带许博远一个踉跄,差点栽倒在地上。跌跌撞撞的回到山底,许博远看着满天的星斗忍不住想笑,他把左手和右手揣进兜里。

他们分开了手。

“这么激动?”

“第一次看见。”

叶修好笑的看了一眼许博远,叼着一根从路边拔出来的草:“过来,赏你个纪念品。”他将一只爬虫放进许博远的手中:“别捏死了啊。”

虫子爬在手心里的感觉很痒,小小的一粒,像情人间细碎的亲吻。

天已经开始泛白,细长的一条,煞是好看。

这是爱情吗?许博远看着叶修的背影问自己。

没有人回答他,第二天已经到了,属于他的夜晚彻底成为过去式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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